霄兔

一个低(wu)产文手,主HQ!!
喜欢吃糖不会发糖,不会停止写奇怪的东西。阅读感谢,欢迎勾搭w
在冷圈而自娱,处涸辙以犹欢。

因为之前太咸鱼然后毕设简直要狗带,忙里偷闲完成了这一篇。
感觉构思是不是太奇怪了一些...以及还有很多值得推敲和修改的地方。
请多指教,希望能够抛砖引玉啦,以及提前祝菅原前辈生快w

菅原孝支生贺企划组:

NO.17小孩子与麦芽糖


※含原创角色




by @霄兔 


 


那个时候啊,我踌躇再三,还是没有勇气把打火机丢到杂货铺后院的草堆上。


我只好很不甘心地把它放回衣兜里,不知道为什么,泪水瞬间就汹涌出来了。


这时候,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哭成一张花猫脸的、正准备跑走的我。


他微微弯下腰,递给我一块叠得整齐的白色手帕,好整以暇地问:“怎么了,这么好的天气却如此悲伤?”


我抬起头透过眼前迷濛的水雾看向来人。灰色的头发,衣着清爽,和龅牙学长完全——完全不一样。大概是附近高校的前辈吧?说不定还是风纪委员或者学生会长之类的。


但我还是在他的手帕上狠狠地擦了鼻涕,赌着气说:“最讨厌你们这些大人了!”


我们俩站了一小会,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

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,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,只好拿手去揉眼睛。


“你想去讨说法的人,就在这里面?”这位陌生的前辈忽然这么问我,然后指了指杂货店。


脸上的泪迹渐渐被风干,稍微有点痒。我挠了挠脸,点点头:“他们……拿走了我的妹妹给我的戒指。”


“啊啊,这些人欺负女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。”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。


“我才不是小—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……”


“那么我们就进去吧——所谓冲进去,就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去呀。”他忽然说了一句热血漫画里的台词,然后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忍俊不禁,抿嘴偷笑了一下。


我默默跟在他后面,不是很情愿地绕过院墙。他身形瘦削,脊背挺得很直,好像是在说着“放心交给我吧”。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多管闲事、仿佛是胜券在握的自信,但是这位前辈又好像和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不太一样。


虽然不久前才说过“堂堂正正地冲进去”之类的话,但是他却如同电视上演的那些英国绅士一样,无比优雅地推开便利店的门,然后朝着我做了一个仿佛是在邀舞一般的、“请”的手势。便利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叮铛作响,在春天和煦的阳光下发出令人感到心情舒畅的好听声音。


我忽然有些莫名的安心,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跳,以我自认为最昂首阔步的姿态走了进去。


屋里有些昏暗,拉着窗帘,阳光照不进来,只有一灯如豆,和一股难闻的杯面的味道。那三个拿走我的戒指的高年级前辈刚刚在下棋,为首的龅牙学长正拍着桌子喋喋不休地为自己辩护,说自己方才真的没有作弊,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准备起誓。


看到我的时候他好像十分开心以至于瞳孔都有些放大,向我走近了一步,偏过头眯起眼睛很不友好地瞥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那个灰发少年,然后复又盯着我:“哟,哭得都眼睛红肿了的小白兔还搬了救兵来啊。”


我回过头看了神秘的前辈一眼,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,不过我没看清。再定睛时,地面上除了龅牙前辈他们扔的垃圾以外,并没有什么像是他掉的东西。


磨蹭了一会,我鼓足勇气仰起头说:“请前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。”


“什么东西?”龅牙装傻。


“我的——戒指。你说过只要我进到这个店里你就还给我的。”


“哈哈哈哈戒指哈哈哈,那个小破烂我都不稀罕,话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了?我说的是——想要拿就进来,可没说进来就还给你呀。”


我气得发抖,如果能打得过他——他们三个,我早就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四脚朝天满地找牙大声讨饶了。


另外两个讨厌的前辈也围过来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。


我向后退了一步,捏紧了拳头,大声喊道:“把我的戒指还给我!”


龅牙前辈捏了捏手指,活动了一下筋骨:“胆子不小,说得好像你能打赢我一样。”


“你也就敢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了,你怎么从来不去找岩泉前辈的麻烦啊你这个垃圾!”我喊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。龅牙的表情变得有点狰狞。


“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可是很不好的哦。”这是来自我身后的、令我感到无比安心的声音,温和而坚定,“只有彻头彻尾的弱者才会借欺负别人来彰显自己卑微的优越感。”我回头看他,这时龅牙前辈忽然发出了哀嚎,露出了害怕的表情,然后捂住了眼睛蹲在地上。其他两位也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。


“正好你的戒指也拿到了,我们走吧。”


诶?我一头雾水地跟在他后面。他推开门示意然我先走出去的时候,阳光忽然“哗”地一下从打开的缺口处倾泻进来,耀目地让我几乎睁不开眼。


——但是,的确是春天的、温暖的阳光。


 


 


 


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,我问这位神秘的前辈:“他们怎么了?你对他们做了什么?”


“我没做什么啦。他们大概是看到了自己被更强大的人痛扁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,感觉很害怕吧。你的戒指——”他打了一个响指,我看见他外套的领口里钻出来一只小毛球站在他的肩膀上,尖尖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——一只蜜色的小松鼠?


它捧着我的戒指,“叽”地叫了一声。


无论是松鼠的出现还是戒指的出现都令我感到意外和惊喜,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:“它刚才说什么?”


“他是说啊,那个屋子好脏的。”


“他的名字是什么?”


“Sugar。”


我小心翼翼地从松鼠的小爪子上接过我的戒指,很宝贝地握在手里。我努力做出一副友好地表情看着他,他乌黑的瞳孔回望过来,每一只眼睛里都有一个我。“谢谢你,Sugar。”我小声地说。


前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,剥去糖纸递给肩上立着的松鼠。他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接过糯米纸裹着的糖,好像是露出了愉快的神情,忽然蓬松的尾巴一闪,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。


啊,果然那个时候——原来我以为神秘少年掉了东西的确不是我看花了眼,而是Sugar悄悄跑了出来,帮我找到了戒指。


“Sugar很喜欢吃糖吗?”我问。


“他只喜欢这种麦芽糖啦。”前辈微微握起拳头,再展开的时候,掌心卧着一颗裹着糯米纸的麦芽糖。他伸手递给我。


我摆了摆手,看着那颗糖小声反驳道: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我不吃小孩子才吃的东西。”


“偶尔做一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也很有趣哦。”他不以为意地收回手,眯起眼睛笑着,“糖分可是很美好的,我听说有一个厉害的武士甚至可以从草莓牛奶里获得能量——所以,你很渴望成长,对吗?”


“嗯。长大的话,可以独立,可以做很多事情,可以,可以……可以惩罚坏人,为弱小者讨回公道,我是这样想的。”


“原来你是想要成为‘大人’么?明明刚才还说‘最讨厌你们这些大人了’这样的话呢。”


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:“刚才,我不应该那么说的,对不起。”我想起了我家那只柴犬,每次闯祸被我揪住尾巴的时候就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,我估计我现在的样子也相差无几。


灰发的少年抬头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空,慢慢地开口说道:“有一个词叫做‘甘之如饴’。”


“意思是说愿意承受艰苦,感觉像糖一样甜对吧?”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。


“‘饴’就是指麦芽糖喔。化学式是C12H22O11的那个。”


“我听不懂……”我说。


“我想起了那个喜欢把‘吃鱼’说成是‘摄入二十二碳六烯酸’的朋友……我是说啊,这个‘饴’字,是麦芽糖的意思。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是麦芽糖而不是其他的蔗糖果糖葡萄糖之类的,但是既然这个词选择了感觉像‘麦芽糖’一样甜,大概是的确有它的什么特别的理由吧。就像Sugar喜欢吃麦芽糖一样,没有理由的理由、不算是理由的理由。”


我似懂非懂。


“讨厌‘大人’的原因,我猜大概是,就算成为了有能力‘惩罚坏人、主持公道’的人,他们也会自以为是地袖手旁观;但是,却又渴望能成长为有力量惩罚坏人主持公道的人。”他重新把那颗糖递给我,想了想补充了一句:“现在不吃也没关系,想吃的时候,含在嘴里我就会出现哦。像阿拉丁神灯一样的。”


“它会过了赏味期限吗?如果很久之后才吃,我会不会拉肚子?”


“不会的啦。”


我觉得他很有趣。这种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情节,大概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吧?


“成为出色的大人吧。”他说。


我捏紧了手里的戒指,接过了那颗麦芽糖。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,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舍。


“今天真的很感谢前辈帮我找到了戒指,我觉得很……我很……我还不知道前辈的名字。”我嗫嚅着。


“我叫菅原。菅原孝支。”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。


平日里我很不喜欢别人这样做,但是这次,我并不讨厌。


我收起菅原前辈的麦芽糖,手指碰到口袋里的打火机。我犹豫了一下,把它掏了出来:“其实我……我刚才差点拿打火机烧了那间房子。这个……这个就作为糖的回礼送给菅原前辈。”


前辈伸手接过,笑容灿烂。他深琥珀色的好看瞳孔几乎眯成一条细缝。他的身后是明媚的蔚蓝色晴空,一望无际。


吃掉它时前辈就会出现的糖……嘛,偶尔相信一次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事情,大概也会很有趣吧。


以及,前辈说得没错,今天高木春风,陌上花繁,空气中弥漫着宜人的温暖,的确是令人惊讶的好天气。


 


 


 


我一手提着刚折回车站买的一袋麦芽糖,一手拎着高跟鞋,光着脚飞奔,心下暗自祈祷着,希望他还在原来的地方尚未离开——至少,也请不要离开太远。


地面上有些细小的石子很硌脚,但我并不十分在意。


是的,不会认错的——虽然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二十年,但是他的容貌却没有发生改变。


菅原前辈是魔法使之类的存在吗——只有小孩子才愿意相信的存在?我不知道。


那么,我现在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大人了吗?我也不知道。


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和忐忑。见到菅原前辈之后,应该说些什么好呢?告诉他后来,龅牙学长欺负我妹妹的时候,我跟他打了一架,痛快淋漓、如愿以偿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,虽然自己也挂了相当多的彩、躺在床上哼哼了一个星期?告诉他再后来,龅牙前辈收敛了很多,不再欺负后辈也不再在打牌下棋的时候作弊,努力工作积极向上,甚至整了牙之后还变得帅气了些,我们竟然意外地也成为了偶尔能喝上一杯的‘酒肉朋友’?告诉他我一直没有吃他给我的那颗糖,但也并没有把它丢掉,有时候它仅仅是躺在我的口袋里,我就仿佛是能得到力量——更多更多前进的、饴糖之神的力量;告诉他在那件事情之后我曾经被问及关于理想的问题,回答“想成为出色的大人”而遭到了嘲笑,也明白了这种事情的确,如果只是嘴上说说是无济于事的。


话又说回来,‘出色’的含义是什么?我想起我曾经说过的话。惩罚坏人、主持公道。我发现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我爱莫能助的事,我也不曾为自己挑战过的不公和秩序而感到自豪,但这并不意味着一直以来我奋力以求的东西是不存在的。啊啊,这种问题,恐怕《广辞苑》也无法给出完美的定义和解答吧。


我也揣摩不透菅原前辈那时候给我那颗糖的原因,是让我遇到自己难以解决的困难、需要寻求他的帮助时呼唤他吗?我觉得不是。


啊。快到了。


像是有谁听见了我飞奔时的虔诚祈祷一般,菅原前辈并没有走远。他蹲在长椅一边,正在给流浪的猫咪喂食。Sugar立在他的肩膀上,正在顺自己尾巴上蜜色的毛。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和他相隔着一条马路。


有两撮呆毛的灰色头发,眼角的泪痣,深琥珀色的瞳仁,还有瘦削的背影以及不变的简单清爽的感觉——不会认错。


我觉得真正面对着菅原前辈的时候,刚才想到的那些话大概会一句也说不出来吧。不过也无所谓。


我悄悄地把高跟鞋穿上,平复了一下呼吸,顺了顺风中凌乱的头发,捏着手上提着的给松鼠的迟到谢礼,期待着它能对得起自己精美的包装,符合Sugar喜欢的口味。然后我从口袋里找出年代久远的另一颗,剥下糯米纸,慢慢放进嘴里。


麦芽糖暖糯微粘,并不是很甜。——大概是甘之如饴一般的、恰到好处的甜度吧?Suga & Sugar。我默念着。


路对面正在逗猫的少年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特殊的磁场,头顶的呆毛顽皮地立起。


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,时光如潮回溯。


 


 


 


FIN.


 


 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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